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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終要娶得美人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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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 終要娶得美人歸

武師兄查來查去,查到的卻只有一樁,那姑娘是京中某位官員外室所生的女兒,至於到底是哪位官員,因著行事過於隱密,反倒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。那姑娘名作馬希芳,年約十七,正是談婚論嫁找人家的時候,不知原因地認識了程柏濤。

她這位二哥,歷來就是個柔軟心腸,只要扮個弱柳扶風,約計能激起他的軟心腸來。不過程柏濤有一樁好,那就是聽得進人勸,只要把事情說透了,他就能轉過彎來。

把程柏濤從蘇家武館接回來後,程帛堯去看了看,身上的傷都上了藥,這會兒看著紅紫一片倒真是很嚇人,不過蘇老爺子說了,明兒一早就能恢覆得完好如初。程柏濤“嗷嗷”叫著被擡回來,倒是誰也沒怨誰也沒怪,程松溪做為長兄,已經語重心長地跟程柏濤談了一番,這會兒程柏濤已經有點醒過味來了。

“大哥,我懂了,日後不會再見她。”程柏濤這會兒一想起那張笑語嬌嗔的臉,心頭就一陣發悶,他這倒也不算是情竇初開,只是朦朧覺得馬希芳溫雅可人想要親近。至於別的,都還沒來得及發展出來。也幸好是發現得早,真到動了心腸的時候,只怕就沒這麽好的事了。

“知道了就好,堯堯你也別擔心了,這事不怪你。”程松溪伸手拍拍自家小妹的肩,神情溫和。

程帛堯當時是真的一時腦熱,就想上去好好把程柏濤揍醒,這會兒想想打在身上得多疼呀,她不該找師兄們下狠手的,自家二哥不是那不解事的,結果她非把人揍一頓,還人人都誇她揍得好:“二哥。你好好養著,明日我給來給二哥讀話本。”

自家妹子,程柏濤雖心裏多少有些不快,但想想自己也太不著調,也就放下了這點不快,說道:“堯堯,下回要揍我也別讓他們揍這麽嚇人。”

“嗯咽,還有,二哥,如果這件事有反覆。你就把當時的情景想一想,想想師叔伯和師兄們進去揍你的時候,馬姑娘在旁邊坐著空流淚不言不語不動彈的樣子。我且是知道大家不會下狠手。可她不知道呀,當時大家夥兒活像要把你打死似的,可她連勸一句都沒有。”程帛堯自然也不覺得人家姑娘有什麽義務來擋拳頭,但話要擺明給程柏濤聽,這樣他才不會再被迷惑。

與程松溪一道從程柏濤院子裏出來。程松溪問道:“堯堯,可是發生了什麽事?先是你被綁架,再是你們明著傳四月成婚婚卻按正月來辦,現在又是柏濤出事,怎麽像是一環套一環似的,什麽事都接著來。”

“大哥。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,等我確定了再來跟你說好嗎?”程帛堯在等武師兄他們的消息。

不想程松溪卻搖頭:“堯堯,什麽事兩個人擔著總比一個人扛著要強。我是你兄長,有什麽事自當替你分憂。”

程松溪不肯就此放過,程帛堯也只好透露了一點:“我與崇安師兄在查仙翁閣的丹藥,大哥,人人都誇那是仙丹。但那其實就是催命符。這件事牽扯太大,也不只是仙翁閣東家的事了。而是仙翁閣背後那靠山的事。那山高了點,想要扳倒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
“仙翁閣……好罷,我也不細問你,想來你日日與小郡王便是商議此事。早些年雲涯道院發來過書信,曾提及過莫服用仙翁閣的丹藥,還請父親揚道家關於生老病死皆有其定法,便是因為雲涯道院早就知道仙翁閣的丹藥不可靠嗎?”長壽康健,對於權財兼有的人來說這是最為渴望的,程松溪曾也想過這麽好的東西,為什麽不能買給家中長輩服用。不過雲涯道院在丹藥方面歷來就聲名赫赫,所以程國公府並著蘇家都不曾購買過仙翁閣的丹藥,對外只宣稱篤信命有定法之說。

“是,早晚大哥會知道那些東西從哪裏來的,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。另外……大哥,你與襄王殿下可還有來往?”程帛堯早就想跟程松溪談談與李景的交情,只是一只沒找到合適的機會。

忽然聽小妹說起李景,程松溪沒法不皺眉,且產生了一些不大好的聯想:“如今到底不是當年,自他分府為王之後,我與殿下的來往便少了許多,畢竟如今我是臣子,而他是皇子之身。堯堯不必多憂心,年少時的情誼我也不曾奢望過它能一成不變,更何況身份有別。”

程松溪向來靈光,程帛堯說完也就不再多言語,至於他有什麽聯想,那就是他的事了,只要不再多好李景來往就好。那個人……若不留心端是個溫文爾雅、光風霽月般的人物,可卻經不起追根究底:“我與崇安師兄的婚期提前,如此兄長的婚禮反倒落到我後頭去了,兄長可依然要替嫂嫂多備一份禮才是,否則我可不依的。”

“自然少不了你的,好在出嫁後離家也不遠,靜山若是欺負你,盡管來家找大哥替你作主。”程松溪想起李崇安在自家妹子面前的模樣,不由一笑,自家妹子倒是個有福的,小小年紀就圈著一個青梅竹馬到如今,端是一樁佳話。

“嗯,好哇,到時候大哥帶關蘇家武館的師兄師姐們都來給我站街,揍不死他,就算嚇也嚇死他。”程帛堯莫明惆悵了,一想到要結婚要承擔一個家庭的責任,將來還要撫育子女,她就覺得還是裝死比較方便。

“哈妹兒。”程松溪嘴裏難得蹦出去老家的鄉音來。

眼看著春節將近,離出嫁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,雖說府裏還沒忙和起來,但該換的燈籠,該掛的紅綢都已經備好,只等時候到了往出掛。沿路一溜臘梅花開得黃黃艷艷,燈燭一照一片冰玉蒙透的嫩黃。程媽開始給她看嫁妝單子和陪嫁的一應人員,從婆子到丫頭,再到車馬小廝和侍弄花草的園丁都備得齊齊整整的。

“堯堯,雖說婚書上明寫著不可納妾收通房,亦不可置外室,但你還是要好好經營著。婚姻是兩個人的事,你不能總讓靜山那孩子一個人熱乎著,你怎麽也要攏著點他,畢竟他是你的夫,不說以他為天,那也是個為你遮風擋雨,給你撐起一個家的人。”程媽殷殷地叮囑著。

“娘,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有什麽用,你對他由來是心裏挺在意,嘴上不在意,做得更是像一點也不在乎似的。堯堯,男人不給他太多甜頭是對的,可也不能一點不給,你總離得他遠遠的,久而久之他會失望會轉身離開,不要非等到那時候才來懂得自己有多在意他,那樣就太晚了。”程媽對自家女兒的魅力倒有信心,就是天長日久相處下來,光有魅力是不行的。

那要怎麽樣?經營一段婚姻怎麽聽起來是門很高深的學問似的,這且是李崇安對她死心塌地,要換兩兩無情光憑媒妁的,那還不得操心死:“娘,好難啊!”

聞言含笑揉著女兒的腦袋,程媽說:“哪有容易的事,不過想來對堯堯來說不難,打成婚以後,你便當他既是你下棋的對手,又是你尋常生活裏的同伴。我家堯堯總是比旁人要有福氣一些,你們都愛棋、皆懂卦,又是打小的情誼,你只要記住,他給你十分,你揀自己方便的還報六分便足足夠了。”

“噢,還是覺得好難。”程帛堯苦著張臉,好想逃婚怎麽破。

再想逃婚,婚期也一天天臨近,春節祭祖,再進宮朝賀,待到眾親戚家拜一圈年,上外祖家摸幾天魚,初九就到了。過聘禮是秦王世子陪同李崇安一道來的,兄弟倆喜氣洋洋,一個是覺得自己對母親臨終的請托有了交代,一個是終要娶得美人歸。

聘禮一過,二人就不能再見面了,初十寫請帖,正月十一清早送請帖。京城上下一時哄然,這怎麽忽然就改到正月了,不說四月麽,再一問程家來送喜帖的人,人家說得振振有辭:“因著今年只有正月這幾天才與小郡王和姑娘的生辰八字最相宜,其他的日子要麽有忌諱,要麽與小郡王生辰八字不相得,要麽就是沖了姑娘的八字,便請了國師蔔卦,算著正月十二最妥當。”

就這樣!真這樣?怎麽感覺不對勁的樣子。十一那天眾人湊一塊,談論的就是明天的婚事,都說日子改得也太急,有不怎麽厚道的說:“聽聞這倆孩子日日在一塊,莫不是……”

“這話可不興瞎說,程國公府什麽樣的人家,小李郡王也慣是個禮法嚴謹的,斷不是因此事。”

“管那麽多,要我說還是趕緊備禮去,親近些的今晚就得去吃宴席,四六不著親的,明日也得去吃喜宴,再不回去準備可就要來不及了。”

這一下打了眾人個措手不及,但真正措手不及的,只有李崇安和程帛堯心心念念要防的那個人——李景。

接到喜帖,連著摔了三個盞子,猶自無法平息心頭怒意。與馮家解除婚約的事還沒談妥,程國公府和秦王府竟要在明天就要辦喜事。明天過後,他惦記了這麽些年的小姑娘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,這讓李景既怒且失落,胸中滿滿的全是負面情緒,幾乎要把他全然吞噬進一片陰森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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